血,他道:“皇爷春秋正盛,一时落水致疾,徐徐调治,纵不能痊愈,亦不至于说到如此田地。”
“凡事不预则废。”天启说道:“今日且不急。但明早若吾尚不好转,速召信王入宫,吾有旨意,令府军前卫派兵宿卫信王府,若信王入宫,则由锦衣卫和府军前卫共同侍卫,你要随侍一起入宫,不得懈怠误事。国将有大变,不得不持重谨慎,大伴知否?”
“奴婢知道。”魏忠贤抬起头来,两眼看着天启,此时也顾不得说宽慰皇帝的话了。一旦天子不起,则后事必然得有交代。
“大伴听好了,一会叫内阁去按吾的意思去拟……吾在位七年,多有大事,至此并无太多遗憾。有宁锦大捷,东事未坏到不可收拾。天灾频繁,也能加以赈济,天下并无大事发生。今若将离世,并无事不可见祖宗。三殿修成,更有可慰处。正想励精图治,怎奈禀赋虚弱……吾五弟天生聪慧,在吾之上,且仁孝性成……”
皇帝说到这,连声喘咳起来,接着便是吐血,皇帝咳的厉害时常有咳血的事,但这一次咳血量太多,整个被褥和衣襟都被鲜血沾染,令人见之心惊。
一群太监过来,手忙脚乱的将被褥和衣袍换过,皇帝的气色已经异常灰败,呼吸极弱,显然是没有办法再说话了。
适才明显是皇帝在说遗诏的事,魏忠贤眼看皇帝,见皇帝又做了一个肯定的手式,他知道这事不可拖延,皇帝到晚上闭宫门前定会追问,这时只能应下来再说。
待魏忠贤出了乾清宫大殿,站在高高的殿阶平台之上,遥看前方巍峨的三大殿时,一时间竟有神情恍惚,不知道今世何年的感觉。
但大事却不敢耽搁,皇帝若今晚就驾崩,那可就真会天下大乱。
天启皇帝虽未明言,但连拟遗诏的事也是叫魏忠贤去办,可见倚重之深。如果新君即位,信王年方十七,对自己虽有成见,那是外间群小在作祟,有天启皇帝的倚重信赖,还有托孤之意,可能十年八年之内,自己还能保住权势,亦未可知?
魏忠贤精神抖擞,路上有慌乱的小宦官乱跑,还被他喝止训斥。
内阁与乾清宫相距不远,外间的人早知道宫中出了大事,首辅顾秉谦在内,魏广徽和冯铨等人俱都在阁中等候。
“臣等遵旨。”
几个阁老声音有前有后,有个阁老嗓子都走音了。
消息来的太突然,几乎是仓促之间发生的大事,叫人促不及防。
“要召翰林院掌院学士等人进来,一起商议。”冯铨倒是还镇定,一边吩咐一个中书舍人去翰林院,一边对魏忠贤道:“皇上可还有别的话吩咐厂公?”
“没有了。”
“可叫厂公去信王府宿卫?”
“这,也没有。”
“原来如此。”冯铨一脸镇定,说道:“皇上必有语吩咐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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