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在意挑眉“嗯?”
祁修半阖眼眸,看地面“我会和做家教的人说多教一个点,他家注重学习,应该会同意,还有,我打工的饭店同样在那儿附近,你以后每天九点下班,我们……”
邢媚接过他的话“知道,以后我们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这四个字暖暖得,咂咂嘴能品出别样的意味。
像是孤独寂寞的路途中突然多了盏明灯。祁修没品出这种感觉到底时好时坏,二楼的某户铁门蓦地响起“哐哐”的剧烈声音。
犹如撕裂黑夜宁静的锐剪。
“我操!”
祁修眨眼间反应过来,修长的腿一次跨两层阶梯。
邢媚想都没想追上去。
里面有人在砸铁门。
可是既然人处于里面,为什么不能直接开门出来?
祁修迅速掏出钥匙,转动锁芯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里面冲出个头发蓬乱的女人,嘴里“啊啊”的尖叫,刺耳得仿佛一根根针深扎进人的耳膜。
祁修用力搂住女人,双手腾不出空,扭头看向门口的邢媚,目光里夹着一丝请求“关下门。”
邢媚怔了怔,随即点头,手掌触碰到铁门把手,刺骨的凉。
门内,尖叫、摔东西声并没有结束。
男邻居嫌吵,开门抱怨“干什么啊!几点了?大晚上的让不让人休息啊!”
邢媚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
中年男人拿眼缝睨她“你是这家小孩的同学?怪了,他还有朋友?我一直以为他妈是精神病,小孩是自闭症。”
“啊啊啊!”
门内惨叫声更激烈了。
中年男人啐了口痰“叫!叫!叫!有个屁用!妈的,摊上这种邻居算我倒霉!”
说完,男人直接大力关上门。
邢媚没有马上走,站在门口,头顶的照明灯熄灭,再由尖叫激亮,如此循环往复。
邢媚第一次觉得铁门是一道宏大的沟堑,里面的世界压得令人情不自禁地绝望。
两个多小时后,邢媚收到一条来自对方的微信消息。
“不好意思刚处理完。”
“到家了吧,睡了?”
“睡了。”
“……”
邢媚嘴角向上翘起弧度。
“大学霸,干什么呢?”
发了张数学竞赛卷纸,左上角用端正得体的字迹写着“祁修”。
“写完这张卷就睡了?”
“还有两张物理和一张数学。”
邢媚看了眼时间,十一点零五,全完成再快也得下半夜。
“你不睡觉的吗?哦是怕我后来居上,夺了你学霸的名头?”
“尽管来夺,我趴着,你随意。”
“再见,我喜欢自己上来动的。”
“搞黄色?”
“拉黑了,告辞。”
邢媚随手发了个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的表情包,然后把手机放到一边,借着厨房的餐桌写卷纸。
大是自己的任务。
是自己的目标。
她不会忘。
第二天闹铃响的第一声,祁修拍断。
定了定神,他先去厕所换了条内裤,上面的痕迹是大部分男生青春期都会遇到的,但同时却令祁修费解。
昨晚的举动亦然,女生没回消息,他不好上赶着问,只是一半心思都在手机上,有点动静就拿起来看,结果发现全是app推送无聊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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