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沛琛不甘示弱地丢出——扁鹊说得对,没救了,告辞。
“改日再谈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吧?这明摆着等于一张好人卡呀珩珩!”
被室友看到“本宝宝开始慌了”的表情非常不酷,所以羿予珩只是瞬间站得笔挺,双手插回裤兜,右手默默够向手机——
“这种时候,你不赶快去找妹子,”陈湃忍不住吐槽,“反而凶巴巴跑来找我算账,简直有毒……”
“我严重怀疑,”胡沛琛跟着火上浇油,“你和妹子表白的时候,是不是和刚才审问老陈一样凶……”
羿予珩的心狠狠一沉——完蛋,粗略回想起整个莫名其妙的过程,好像确实有些……咄咄逼人。
“别怪我们没提醒,”陈湃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严肃下来,“妹子才刚开始接受治疗,保不齐你一句话说错就会引发海啸山崩那种。”
“老羿,”胡沛琛也极罕见地敛起了所有混不正经,“哥们儿也认真劝你一句,要是还没准备好,不要轻易去招惹抑郁症病人,一个不小心只会害人害己。”
羿予珩将荆喆毅然冲进雨中之前的每一帧动作,每一分表情在脑中慢动作回放了一遍,脸色蓦然一白:“我去找她……”
转身夺门而出的力量和速率太大,羿予珩险些将同一时刻准备跨进宿舍的林彦然“刮”倒在地——
“我去……”瞬间蒙了的林彦然努力攀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胡沛琛从林彦然的床上跳了下来,追到门口大喊了一句:“老羿,伞!”
可羿予珩的背影已然风一样消失在楼梯口,徒留林彦然痛心疾首的哀号回荡在空寂的走廊——
“你们三个变态是轮番尿我床上了吗?”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手机里毫无感情的自动答录语音几乎被奔跑时呼啸的风声和密集砸在地面的雨声盖过,却在羿予珩逐渐丧失理智的脑海中不断放大,直至震耳欲聋。
每多听一遍,心脏就被狠狠敲进一根钢钉。
瓢泼的雨水顺着脖颈源源不断灌进T恤,刺骨的冰凉,可周身每一根血管都在沸腾着燃烧——
什么才叫“准备好”?
十六岁的少年,在那个“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浪漫时节,好奇的视线在少女娴静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不问是劫是缘。
从此眼中是她,心中是她,所有有关未来的憧憬与梦境中,有且只有她。
从此将她的言谈奉为圭臬,将她的梦想视为至宝,将她的喜好变为习惯。
从此每一步前路,都如履薄冰朝着她所认同的方向,坚定不移地去修正。
从此之后,再没有另一个她,让满身傲骨的他甘愿被指引——
二十三岁的羿予珩,固执活成的,依旧是十六岁的荆喆理想中的模样。
落汤鸡一般的羿予珩在来往行人万分惊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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