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嘘，一会儿来找你玩。”

　　裴海宴自然乐意，他对着那人笑，所有家仆都看到了。

　　那人似乎是哪家员外郎，姓赵，赵员外被裴海宴吓到，又匆匆逃离开。

　　其实就是照顾裴海宴的侍女也对他很惧怕，因为他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似乎在和谁说话一样。

　　那员外郎回家之后一病不起，第二天就一命呜呼了。

　　这只是第一个。

　　裴海宴又长大了一岁，所有的侍女和家仆都害怕他，真正对他好的就只有他的亲娘秦氏。

　　可小孩子爱玩是天性，总将他一个人圈在屋子里只会让他更加向往门外的自由。

　　在身边鬼的帮助下，裴海宴逃出了那个困住自己的小小房间。

　　这一次的出逃，直接让裴海宴怪物的称号做实，外人只知道郑家夫人生了个男孩，但是谁都没有见过，只觉得他们家将孩子保护的太好了。

　　裴海宴刚一出现在街道上，就吓跑了好多人，对于这些他来说早就习惯了，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异常敏感。

　　他知道自己和旁人不同，毕竟那些侍女害怕他也表现的很明显。

　　那是裴海宴第一次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真的很大很大，比他的屋子大好多，同样的，他看到了很多鬼。

　　有些鬼他之前就认识，有的鬼不认识，但是不妨碍裴海宴和它们做朋友，因为鬼不会嫌弃他，甚至还会帮助他。

　　裴海宴就坐在街道旁边，他的身边诡异的空出了一个圈，其他百姓都远离他对他指指点点。

　　他不懂钱是什么概念，看到新鲜的东西就想要，那些东西是他爹娘不会给他买的东西。

　　有拨浪鼓，有糖葫芦，有布老虎，那些摊主不拒绝他，因为他身上的衣服很华贵，摊主们知道这个孩子是谁家的孩子，只要去郑府结账要钱就好了。

　　也是因为他们，郑家老爷终于知道这孩子居然跑到外面去了。

　　裴海宴被接回了家，他开心和母亲讲着自己外面看到了什么，却没有注意到母亲复杂的眼神。

　　从那时起，一首不知道从哪儿流传的歌谣出现在大街小巷。

　　“郑家府，喜事到，夫人生了个怪娃娃。”

　　“怪娃娃，怪娃娃……”

　　裴海宴又被圈起来，而这次，不仅门外有了看守的家仆，他的那些鬼朋友也不来找他玩了。

　　又是十五，裴海宴在母亲的帮助下坐到木桶中，任由母亲拿着水漂从罐子里舀出那臭臭的油水从天灵盖淋下来。

　　每次淋完之后母亲都要念念叨叨说着什么，而他听到后就会昏昏欲睡，再醒来身上已经被洗干净，睡在榻上。

　　母亲则是会在他床边温柔的看着他。

　　裴海宴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福。

　　一年又一年，裴海宴已经长到了七岁，从前的鬼朋友却一个都不见，他想，他是不是被那些鬼朋友抛弃了？

　　他的鬼朋友曾经说过，到了这个年纪都应该识字，也应该去上学堂，可八岁的裴海宴和五岁的裴海宴差的只有抽条的身高，他依旧被圈在郑府中。

　　“娘……我不该识字上学吗？”裴海宴坐在床上仰头看着秦氏。

　　秦氏只是笑笑，却没有任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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