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三个差役在忙着烧火煮饭,李厚文他们几个则在核对手实。跟往年的核对,差别巨大。
李员外这次报的手实,不论人丁还是田亩,又或是奴隶牛马等,都较去年报的增添了许多。
但李厚文也是小李村的,当然知道这位叔父报的有没有水份。
“厚文啊,这个范令史什么来头?”
“听说出身河北范阳范氏,不过也算是旁支庶出,先前曾在国子监里读过算学,然后就进了司农寺,再调到民部,此前还曾在支度使衙做过,听说跟雍州治中卢承庆是亲戚,”
“还有呢?”
“其它的我也不太清楚,”
李员外捻须沉吟。
李厚文在一旁忍不住道,“叔,你今天报的手实,还有好些没有报,”
李员外望着这侄儿,“怎么,你要大义灭亲检举揭发我?”
“不是,只是这次好像来势汹汹,要动真格的。我自然会为叔打掩护,可手实自报完,就要核查,到时要询问村长和乡邻,甚至这次能瞒过去,过不久还会有第二组人来查,
而且到时还要经过公示,就怕有人会检举。
而且我听说还会有人暗访。”
“就怕瞒不过去,到时被发现,就麻烦了。”
李员外长子不满道,“阿耶这次已经主动上报了许多了,还非要一清二楚的全都报上去?”
“我就不信,这三原县的大户都这么老实,咱家也是报了起码七成了。”
老员外虽预感这次不一般,但终究也还是块滚刀肉,他确实比去年如实上报了许多原先隐瞒的人丁奴隶田产等,但也仍还是隐瞒了三成左右的田地等,至于铜钱绢布粮食那更只是报了一点点。
“一会给那个范令史,拿二十匹绢,记得不要直接给,给他写个条子,让他随时到咱们龙桥或是长安的铺子里去取。”
“给李洪达十五匹,厚文你是自家人,也拿十匹。至于李家那孩子,送套值钱点的文房四宝,那四个差役,每人给二十钱就好了。”
“老大你明天去龙桥县衙,上下打点一下,该花钱就花。”
老员外不信猫不偷腥,
十五匹绢直三千钱,能直近百石粟,对于乡下土豪来说,这还是比较大的礼。老员外倒不是怕范志恒,他主要是想借这机会,也结交一下那位跟卢承庆有亲的范令史。
聊了会。
李文厚带着堂弟,把半桌菜拿去前院,
每样菜剩一半,但都没翻动,
“剩了点菜,莫嫌弃,莫嫌弃。”
李洪达看着那半只烧鸡,水煮的大块羊肉等,不由的咽口水,他们借了李家厨房,做了点粟米饭,然后李家给他们送了点蔬菜,简简单单,没啥油水。
范志恒还要拒绝,李洪达却已经笑着接了过来,“范兄,都是些剩菜,不违反规定,在乡下办差,条件有限,大就也就别那么死板,赶紧吃吧,还热着呢。”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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