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桐再次被接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寒假之后了,他几乎耽误了六年级上半学期的所有课程。
被送回来的时候,家里除了保姆阿姨,爸爸和那个女人都不在。
“贺先生在医院陪你阿姨呢,你阿姨要生宝宝了。
也不知道这保姆是真不会看眼色还是故意挑事),反正这番话已经说出了口。
贺秋桐感到惊讶的不是贺立对那个女人难得的温情,而是自己对听到这件事情的平淡心情。
可能在医院的这几个月里他装得太像了,以至于自己真的也变得宁静起来,他好像跟外面的世界都隔着一层不厚也不薄却能阻隔所有情绪的纱。
保姆还在他耳边叽里呱啦地说着些什么,他只觉得聒噪,凉凉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他在医院看过太多不一样的眼神,阴冷的、暴躁的、平静的
保姆好像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一个下午都没再来念叨他。
没想到去一趟医院还学会了暂时劝退别人的小技能,贺秋桐不无自嘲地想到。
再次看到贺立的时候,他也看到了他的新弟弟和那个阿姨。
弟弟被贺立小心翼翼地抱着进入他的视线,想忽视都难。
他无风无雨的心里终于还是开始闪电暴雨。
那些他从没体会过的东西,这个皱巴巴的弟弟一生下来就全部拥有了。
他不明白。这种嫉妒完全是不受控制地在他心底生根、发芽、疯长
直到之后他学到了一句话,老来得子,宠之爱之。
阿姨其实对他挺好的,弟弟有的东西也都会给他留一份。他很感谢,可还是不能释怀。
妈妈这个词语他叫不出口。
在这个家里他时常会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怪异感,贺立对他还是一如以往的严苛,对待阿姨和弟弟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这让他对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虐的情绪,医院里他看过的那些不引人注目却又可以自残的方法他几乎想在这个孩子身上试试。
可理智告诉他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他每次看到这个弟弟澄亮的眼珠子,都会一边嫉妒一边深深唾弃自己的恶心。
贺秋桐因为去医院而耽搁下的课程被他很快补上他还是那个几乎完美的学习机器。
贺秋桐用他的好成绩轻松地升上了本地最好的初中。
虽然学校离家不远,但他还是向贺立提出了住宿的要求。
因为他不想待在这个压抑的笼子里。
令他意外的是,贺立居然强烈地反对他去住宿。
贺立对他的控制欲就是从那个时候逐渐显露出来的。
他被迫留在家里,体会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他总是一声不吭,不会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甚至是很听话,初一到初三从殳掉下过年级前三,总成绩全市第一的好成绩,却在贺立的要求下读了一个就近的高中。
他也没表现出不满。
高中的他性格孤僻,一头埋进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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