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后没多久,一个清瘦的身影扶着戒律馆大门的门框出来了。
温辰不是身体弱,吃不住这二十棍子,而是怕丢人,因为打架被自己师父罚到戒律馆来,一路上没少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
等戒律馆里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没谁能看着自己了,他才一步一顿地,从那大到能吃人的戒律馆捱出来,和欧阳川一样,一抬头,就看着了长阶下站着的青衣人。
叶长老,他这么在这?
温辰有点意外,有点惊喜,还有点不平——
他始终觉得,自己遭受的是无妄之灾,明明欧阳川几人上门挑衅,自己只不过自卫而已,叶长青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同罪处理,这……
难道就要让那些人随意欺负,自己闷头挨打不还手就是了?
抱歉,这样的逆来顺受,从前是废柴的时候他也做不到,更何况现在。
再想起那日藏书廊中,二人关于“老子天下第几”的对话,温辰直觉憋得慌。
他虽然较同龄人更为懂事,但受了委屈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小脾气的,这一个月来日日泡在折雪殿,和叶长青混得熟头熟脸,除了还未通过测试正式入门,其他与亲师徒没有任何区别。
轻轻按了下被打得洇出好几道血痕的后背,温辰赌气地想,人家的师父都知道护犊子,这人怎么就……
行吧,都来亲自接了,不说话指定是不行的,他有点尴尬地低低叫了声:“叶长老。”
“哎,我在呢。”阶下,叶长青一看着他脸上那别扭的神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故意激他,“怎么,区区二十棍子,就吃不消了?”
区区,二十棍子,就?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温辰本就有意见,这时越发不高兴了,微微冷着脸,慢吞吞地蹭下来,走到跟前了,也不看他,别着脸,酸酸地道:“还好,才二十棍子,死不了人。”
叶长青伸出根手指,戳戳他脸颊:“小辰,生气了?”
“没有。”
叶长青叹气:“哎,就是生气了。”
“没有。”
温辰继续矢口否认,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从过去那种吃多少苦都能独自咬牙硬挺过去,悄无声息地,变得愿意依赖另一个人了。
暖暖的夕阳越过戒律馆檐牙之上的鸱吻神兽,落在他侧着的脸上,以高挺的鼻梁为界线,一边淬亮得仿佛融化了的金子,另一边隐在东方的阴影里,密而长的羽睫垂下来,跟随主人不太稳定的情绪微微颤动,小刷子似的,刷地人心头怪痒痒。
“噗哈哈哈好可爱啊!”叶长青终于还是没绷住,捂着肚子笑出声来,这一笑,立刻招来少年两道谴责的目光。
他掰过温辰肩膀,看了看后背被无心竹抽出来的伤,手指轻轻一抹就沾了把殷红的血。
折梅山门派名字清雅,连带着戒律杖责的刑具也很清雅——无心竹,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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