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世子弟们团团围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对陌生夫妇把临渊带走。
众目睽睽下,她甚至都不能问一声,他的本名叫什么,还会不会回来。
当梦境里的少背影彻底消失视线尽头时,李羡鱼终于从梦境里惊醒。
她捂着心口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羽睫随着呼吸而轻轻颤抖。
好半晌,才伸手撩开了红帐,小声唤道:“临渊?”
殿内寂静,回应她的,唯有远处灯烛燃烧发出的轻微声响。
“临渊?”
李羡鱼又唤了一声,仍旧是没有回应。
临渊不殿内。
仿佛梦境成了真,那名总是跟她身侧的玄衣少,终于也像是春来时梅花上的雪露一般,日出之前,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李羡鱼轻摇了摇头,打消了个念头。
她想,临渊应当是暂且忙自己的事去了。
兴许一会便会回来。
李羡鱼没了睡意,披衣站起身来,就着长窗外透来的微弱月光行至窗畔。
窗外夜色静谧,凤凰树的树叶被夜风摇动,窗前投下一又一摇曳的影。
李羡鱼将手肘支窗楣上,托腮望着天穹上圆如白壁的明月。
今夜的披香殿似乎格外安静,细想来,应当是少了那名会她念本子的少。
李羡鱼想,迟早会有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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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当提前习惯才是。
李羡鱼般想着,心绪却始终不高。
她索性从长案上又拿了那罐松子糖过来,就着月色一枚一枚慢吞吞地吃着。
当她吃到第三枚,都快尝不出甜味的时候,沉夜色里的凤凰树倏然轻微地摇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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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鱼下意识地抬起眼来。
她看见玄衣少身姿轻捷地从凤凰树繁茂的枝叶间跃下,黑靴点地,一个纵身,便到了窗楣跟前。
两人对上视线,临渊动作微顿。
“公主?”
临渊松开紧握佩剑的右手,逾窗进来,发梢与夜行衣上皆有被夜露沾湿的痕迹:“公主还未就寝吗?”
李羡鱼没有回答。
她捧着糖罐望着踏夜色归来的少,羽睫沾露,杏花眸里水色盈盈。
临渊微愣,转瞬似是觉出理亏。
他单手摘下铁面,放低了语声与她道歉:“我不知公主会醒——”
他想说,下次离开,会留张纸条。
而李羡鱼仓促扭过脸去,带着心思险些被窥破当场的心虚,不让临渊看她的眼睛。
她胡乱找出理由,嗓音里犹带哽咽:“你偷偷出去玩,都不带我。”
语声落下,殿内又是一静。
临渊默了半晌,想起上次带李羡鱼出去时的艰难来。
他原本以为,那是最一次。
良久,他妥协似地轻阖了阖眼。
“公主想去哪?”
李羡鱼轻愣,她缓缓转过脸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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