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食盒捧出小碗,在临江的船舷上坐下,执筷小小地尝了一口。
江上新捕的刀鱼鲜美适口,鱼汤熬得奶白,很令人食指大动。
但李羡鱼却吃得很慢,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
临渊垂看她稍顷,启唇道:“不合胃口?”
李羡鱼拿筷子轻拨了拨鱼骨,有些为难地道:“刀鱼鲜美,却多刺。”
“难怪古人总说,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她说着,重新动筷。
临渊却将瓷碗接了过去。
在李羡鱼身旁坐落。放下手中的佩剑,改执银筷,替她将刀鱼细软的鱼刺一根一根挑出来,放到一旁的骨碟中。
罕见的细致耐心。
李羡鱼坐在随水波微晃的船舷上,托腮望着。
春夜静谧,江水微澜。
莹白月色在水天相接处层层铺开,映在少年清绝的眉上,淡淡一层霜色。
李羡鱼拿指尖蘸着清水,在船舷上写下的字。
“临渊。”她点着的字,在春夜闲暇地:“胤朝个什么样的地方?”
临渊执筷的长指略微一顿,继而答道:“若仅论皇城,应当与大玥没有太大的区别。”
“或许会比大玥更天寒些。每年冬日都会落雪。”
李羡鱼略了,点着字的指尖缩回来,又蘸着清水,在旁侧写下陛下两个字。
她轻轻弯眉:“等到了胤朝,我不应当改口唤你陛下了?”
临渊依旧垂首给她挑着鱼刺,语声很淡:“主的皇兄登基后,主不还唤皇兄?”
李羡鱼羽睫轻扇。
似乎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在她将其中的弯弯绕绕理清之前,临渊已将挑好鱼刺的刀鱼面重新递给她。
“好了。”
李羡鱼接过瓷碗,看着临渊随手将清水写的陛下两字抹去。
也似闲来无事,顺手在临渊二字旁添了她的字。
两个字连在一处,隔一道朦胧月色相守相望。
像现在并肩坐在船舷上的临渊与她。
李羡鱼秀眉轻弯,重新执起筷子,吃起尚且温热的刀鱼面。
这一次,她没有再尝到鱼刺。
江上水风徐来,吹动她垂在臂弯间的披帛轻盈摇曳,在将坠入水中时,又临渊握起,放在的膝面上。
银白披帛软软垂坠,月色般流淌在玄色武袍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色泽分明,却又此相称。
李羡鱼垂看了看,一双清澈的杏花眸也铺上清浅的笑影。
她没有将披帛收回来,而佯装不知,重新低下脸去,继续用着那碗临渊去好鱼骨的刀鱼面。
一碗汤面很快用完。
李羡鱼将空碗放回食盒,拿方巾轻拭着唇面,又趁着临渊不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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