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他一生的情分,若是那等收场……”天子顿了顿,缓缓吐出二字,“不妙。”
李芙打量了武帝脸色,“奴觍颜与小贵人有那么些主仆情分,大胆说上那么一句。”他跪在天子脚边,双手紧握。
“奴有时能得小贵人一两句话,勉强窥见贵人心思一二。”
——“他从未怨恨过您。”
武帝听了神色未改,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亦或者是从来都心里知道。他只是沉默着,仿若陷入了什么陈旧的回忆当中,半晌,哑声道:“朕当年,那样伤了他的心。”
“这话,您若不是说给奴听,而是说给小贵人听……”
武帝听了,却是不阴不阳地呵了一声。
他对萧令明自有一番打算,那是连对李芙都不想说的极阴私的心思。
武帝便伸手捏了捏萧令明的下巴尖,随意敷衍了一句,“他?他是个得寸便会进尺,反骨深厚的。”
第34章
天子和李芙的这段对话,就如同天子那点不能与外人道的心思一般隐秘,再不为第三人知晓。
自那日之后的月余,天子越发精神惫懒不济。除封了红条的密折,大半看也不看尽数丢给了萧令明处置,他也就做得越发得心应手起来。
“陛下,三殿下又递了帖子入宫拜见您与皇贵妃娘娘。这些日子来,已是第三贴了。”
李芙出去听了小内监的传话,又回了内殿回话的时候,萧令明正在书案后面细细代天子答着奏疏。
“碎儿一个女儿家在外头住了半月有余,也不像个样子。”萧令明柔声插口。
天子抿了一口茶,瞥了他一眼,又转回手上那一折红封耷拉的折子,随口慢条斯理地吩咐,“李芙你亲去接,该怎么回话,你心里清楚。”
待李芙得了旨意出去安排,天子忽问萧令明,“老大如今被朕令裴从章扣在了临夏行宫,总不能关他一辈子。朕没想好对他的处置,只问了吴济的意思,他的意思是点过便罢了。明儿怎么看?”
萧令明听着,笔下不断,缓缓写下了“勋封如故”四个字。
武帝自那日发作之后待他越发温和纵容,两人间仿若回到了他少时居于含元殿中的那段时光。
萧令明好似也被惯得放肆了不少,他侧首看向武帝,眨了眨眼,“您问我,还是圣人问妾?”
天子听了眼含笑意睨他一眼,“都说。”
“妾觉得诚王只是一时不察,吴相所言父子天伦甚有道理。”
“明儿呢?”
萧令明手中的笔杆被他无意识地抵在唇下,含糊开口,“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熟之过与?”
天子也不说好与不好,只是定定看着萧令明问,“那明儿觉得吴相与你朕该听谁的?”
“圣人行事自有章法。”萧令明眼带狡黠轻轻道。
天子闻言大笑,抬手隔空对着萧令明一点,“滑头!”他说着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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