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缓缓道:“这批江南宿老,门生遍及天下,除非他们主动寻死,没人敢主动找他们麻烦。”
“就算是当今庆帝陛下,也要考虑这些人的面子,这也正是为什么,往往江南道递上的折子,都会让陛下头疼许久……”
话说到这里,范闲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江南道一直都是庆国要地,不仅富庶,而且文气极重,这么多年来,庆国朝堂上有一半的朝臣都算得上是江南道出来的臣子。
所以庆国有另外一个说法,庆国朝臣分为南臣和北臣,南臣指的是苏杭几地出身的朝臣,例如文大学士周大人之流,而北臣,则是沧州、澹州、胶州等地的出身的朝臣,例如范建。
在朝中各大势力之间,臣子们又私底下又有南臣北臣的说法。
江南道一直势大,南臣在朝中的影响也远远大过北臣。
归根结底,便是因为这些已经退出朝堂的老臣子的存在。
此番他下江南之行,按照监察院那边给出的消息,先去了颍州,之后杨修筠被送往了京都,生死难料。
再往后,便是沙州府尹周逸春,连带着沙州府衙上下几十号官员全都被逮捕入狱。
早些时候,范闲并没有想过这么多,但现在看来……
见范闲话说一半又没了下文,海棠朵朵不由得疑惑道:“然后呢?”
闻声,范闲转头看向海棠朵朵:“然后……这些人,可能都会死!”
说这话时,范闲脸色生硬,眸子里满都是寒意。
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又被当成了棋子。
年头支持,范闲当即起身朝船舱里跑去。
海棠朵朵秀眉微微蹙起,看着范闲远去的背影思索片刻后,随手丢下鱼竿。
只不过她这边刚走近,还没敲门,房间里便传出脆响声。
这道脆响像是个信号一般,紧接着房间里叮当声不断,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打砸东西一般。
“姓范的,你够了!”
“我可是当朝皇子,你怎敢如此小觑于我?”
“修身养性有何用?还不是要被一群老东西指着鼻子呼来唤去?”
“本皇子不稀罕要你这个老师!”
三皇子李承平暴怒如雷的声音接连不断响起,听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和范闲闹了矛盾。
突然遇到这种情况,海棠朵朵只觉得满头雾水。
从范闲进房间到现在,前后不过许久的时间,怎么突然就吵将起来了?
海棠朵朵正想上前敲门,房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李承平怒冲冲的冲出来,还差点撞到海棠朵朵。
连个招呼都没打,李承平大步离开,看样子,似乎是想要下船。
范闲紧随其后走了出来,同样脸色阴沉:“若你今日下了这船,你我二人便再无师生名义!”
“本皇子不稀罕!”
李承平头也不回的还了一句,然后直接沿着甲板下船。
叶仁和五个虎卫看到范闲的手势,当即快步跟了上去。
等到李承平大步离开,范闲一拳砸到门框上,看起来心情很是糟糕。
看着范闲这幅模样,海棠朵朵眉头微微扬起,抬脚进了房间。
“怎么回事?”
闻言,范闲也转身回到房间,顺带着还关上了房门。
见范闲还板着脸,海棠朵朵轻哼了一声,飘过去一个白眼。
“怎么?还想让我问第二遍?”
“不用不用。”
范闲摆了摆手,脸上的怒容好似春风化雪一般消失不见。
“圣女大人果然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你。”
听着范闲这话,海棠朵朵不屑的切了一声:“你才进门多久?火气再大也不可能马上吵成这个样子吧?”
“圣女大人说得对。”
范闲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而后笑道:“所以,还劳烦圣女大人帮忙保密。”
“故意和李承平演这么一场戏,为了什么?”
知道范闲和李承平并非真的闹矛盾,海棠朵朵自然不会担心太多。
而范闲这边,面对海棠朵朵的询问,他只是笑了笑。
片刻后,范闲这才缓缓开口:“当然是……不甘心当一个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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