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元年来,八声钟第一次响动,事非寻常。
每个人心中都沉甸甸地。
一行人在宫门外下了马,由一名内侍带着,匆匆朝御书房走去。
不多时,内阁诸位大学士、六部部堂、大理寺卿、通政使、御史大夫、范闲,齐齐出现在御书房内。
御书房内,京都府尹孙敬修跪在阶下,面无血色,满头大汗。
“来了?”
御案之后的庆帝面色看不出喜悲,对着众人淡淡地点了点头。
不等众人行礼,他便朝侯公公摆了摆手。
侯公公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书,送到了当先的舒芜手中,这份文书很快在众臣手里传了一圈,众人看完之后,皆是面色凝重。
京郊亭承伯庄园起火,亭承伯一家老小尽皆葬身火海,无一幸免。
亭承伯与益州侯不同,益州侯是庆帝当年北伐时所得的功勋封爵,而亭承伯则是开国勋贵,传承久远。
这等勋贵一家老小,因为一场火灾死得干干净净,的确是一件大事。
侯公公在一旁开口:“诸位大人,孙大人已经事先探查过,确定亭承伯一家是先被人杀死,而后才被放火烧了庄园。”
这句话,解释了庆帝为何会一反常态地敲响了警世钟。
开国元勋后裔,在天子脚下被人屠灭了满门。
“孙敬修……说他查不出来其他的了,诸位大人怎么看?”
庆帝双手捏着一只箭矢,缓缓开了口。
舒芜率先答道:“陛下,贼人敢在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做下这等惨事,定然是有恃无恐准备周全,孙大人查不出来也是常理。”
“不过陛下法眼无距,我庆国能人辈出,陛下若是下令三法司会同监察院彻查此案,贼人定会无所遁形。”
他这是看出了庆帝有些迁怒孙敬修,在提建议的同时暗保孙敬修。
范闲跟着拱手:“请陛下派三法司彻查。”
见到范闲和舒芜都出了声,其余官员也附和道:“请陛下彻查。”
庆帝点了点头,没有再追究孙敬修的事,道:“着令,监察院、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京都府五衙共查此案。”
“范闲,你是京察主官,看着点。”
庆帝特意点了范闲的名。
范闲点点头,拱手道:“臣遵旨。”
定下了大方向,在庆帝的带领下,众官员在御书房内开始了对细则的商议,各部派多少人、派哪些人,谁为主谁为次,这些事情虽然简单,但却极耗费时间。
足足两个时辰后,一套方案才敲定,众人朝着庆帝告退,准备躬身离去。
侯公公在此时又出了声:“诸位大人稍等,陛下的意思是,既然大人们都在这儿,前些日子蟾宫楼案中的那些二世祖们,今日便一并商议处置了吧。”
众大臣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庆帝。
蟾宫楼案中,那些二世祖们虽然家室煊赫,但在庆帝这尊庞然大物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君君臣臣的道理,从古至今颠扑不破,庆帝怎么会对这件案子这么上心,还要内阁诸臣和九卿会审?
想到这件案子最先是范闲经手,众人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范闲。
范闲也是一头雾水,眼观鼻鼻观心等着庆帝的后话。
庆帝将手中的一份案卷递给侯公公:“诸位看看,这是一位太学学子写的罪状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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