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欢喜。
他略显生疏的歌声使剩下的花苗女子笑成一团,然后一名身材纤细的女子起身唱道:歌声飘到了我面前。远方来的朋友,你跋山涉水,走过弯弯曲曲的山路,来到南荒就是我们的客人。
唱着,那女子接过祁远的手,祁远扭头朝程宗扬眨眨眼,融入跳舞的人群。
祁老四还有这一手?
程宗扬看着场中。其貌不扬的祁远就像换了个人,跳起花苗人的舞蹈也似模似样,与那些花苗汉子相比毫不逊色。
吴战威笑得眼都成一条细缝,老祁当年可风流着呢,还跟一个花苗女子好上了,后来……
吴战威咂了咂嘴,没有再说。
程宗扬心里一动,想起祁远讲的故事,不会是他把人家甩了吧?
吴战威摇了摇头,你别看老祁圆滑,其实是个重情义的汉子。那次的事…
…
唉,临走时那女的追出几十里,一边追一边哭,老祁在车里也哭,眼泪淌得跟泪大似的。后来他又来南荒,结果中了瘴气,差点儿没命,还拚着去花苗找人。
从南荒回来,他大病一场,躺了半年才能起身。你别看老祁现在爬个山都喘,当年身手比我都强,就是那次垮了下来。
找到了吗?
没有。听说是嫁人了,老祁也就死了心。往后只要走南荒,老四都是头一个,只是不去花苗。
程宗扬摸了摸鼻子,再去看祁远那张青黄的面孔,似乎顺眼多了。
有祁远带头,几个胆大的年轻护卫也蠢蠢欲动,程宗扬干脆一挥手,想去就去,只要别给我丢脸。
石刚讪笑着蹿出去,找了他最中意的一个姑娘,那花苗女子却把手递给了更英俊的小魏。石刚碰了一鼻子灰,正要打退堂鼓,另一名女子却笑盈盈起身,拉住了他的手。石刚顿时心花怒放,一张脸笑得见牙不见眼。
程宗扬拍了拍吴战威的肩,吴大刀,你不去?
吴战威头摇得什么似的,老吴耍刀行,这个不行。那姑娘们的光脚丫又白又嫩,老吴一不小心踩上就完了。
说着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凝侍卫长不在这儿,你怎么不去?
上了山崖之后,凝羽一直没有现身,程宗扬已经习惯了她的突然消失,也不在意,回笑道:我等着看二爷的乐子呢。
那边武二郎抿了抿浓密的鬃发,起身像头出林的猛虎般大步走了过去。
上去高山望平川,川上一朵红牡丹。武二郎高声唱道:看起来容易摘起来难,摘不到手里是枉然。阿妹的红牡丹呀,摘不到手里是枉然。
程宗扬一口酒全喷了出来,武二这歌词也太赤裸裸了吧。如果自己在街上对一名陌生女子唱着要摘她的红牡丹,最便宜也要吃一个耳光。
苏荔脸也微微有些发红,好在武二郎这段词用的并不是南荒蛮语,族里人未必能够听懂。她背着手,微微抬起下巴,唱道:白武族的勇者呀,如果你会祭神的万舞,就把你的手伸出来。
武二郎喜上眉梢,毫不犹豫地伸出大手,如果我撒谎,就让鬼面蜂的毒钩扎遍全身!
苏荔笑啐一口,把洁白的手掌递给他。武二郎轻轻一扯,苏荔盈盈起身。
花苗人正跳得开心,两人一踏入圈子,那些花苗男女立即聚拢过来,把两人围
在中央。男人们发出喔喔的叫声,脚板用力踏地,打出节拍,花苗女子舌尖在齿间轻颤着,欢快地唱着阿哩哩,简单的音节从她们纯银般的歌喉流淌出来,有着天籁般的纯美。
程宗扬靠在树上道:云老哥,万舞是什么舞?
花苗人祭天、祈神、出征、求雨都用万舞。云苍峰说道:大概种类太多,才叫万舞。花苗以外的地方很少能见到。
程宗扬看向另外一边,谢兄?
谢艺身上的蜂腊和蜂蜜已经抹去,但仍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他温和的笑容充满了成熟男子的魅力,令人想起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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