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望。焦急的目光不断落在进出茗香楼的客人身上,不断寻找着合适的顾客。
当时茗香楼的下人嫌她穿着粗布衣衫黑布鞋土里土气,骂她撵她,可是今天呢?
她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打扮:莹翠浅绿的丝凌缎子薄袄,白底绿波纹百褶棉长裙,脚底是一双孔雀绿芙蓉软底绣鞋,腰间挂着一枚羊脂白玉平安扣。
不知不觉十个月过去,她已经从最底层的丑小鸭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
这大概就叫做风水轮流转。
耳边众人的声音不断传出,大家越说越兴奋,许久不见重新站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但是贝初夏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各位大叔大婶,往后遇到什么事可以去找我,若我能帮的一定帮忙。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她笑吟吟和众人告别。
众人都非常理解,“好嘞,夏姑娘你去忙吧。”
“夏姑娘真是心好啊。”
“是啊,难怪生意能越做越大。”
“……”
身后全是众人议论纷纷的羡慕声和褒奖声,贝初夏淡淡一笑,把手中糖葫芦的竹签丢进路旁的竹篓中,脚步轻盈离开。
尽管玲珑阁就在眼前不远处,但是贝初夏并没有回玲珑阁,而是转身去了集市中央。
福记包子铺。
“掌柜的,给我拿三个猪肉白菜馅儿的。”
“好嘞。”
她把钱递过去,卖包子的递给她三个用油纸包着的热乎包子。贝初夏抱着包子,去了贝家。
知道贝元弘摔伤已经两天过去,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柳媚是从翠烟楼出来的风尘女子,也就是被美色蒙蔽的贝元弘能够天真以为两人可以白头偕老。
现在日子浅,柳媚还记得不能动弹的贝元弘,指使丫鬟给他送个馒头去,别把他饿死。
若是时间久了呢?一周、两周、一个月……她还能想起贝元弘是谁来吗?
何况贝元弘摔得不能再行人事,柳媚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为他守活寡?
贝家的木门一推就开了,门合页锈迹斑驳,发出“咯吱”的声音,很刺耳。
贝初夏抱着包子往正屋里走。
越走心越凉。
农村都有养鸡的习惯,院子一角的鸡栏里原先养了一只公鸡和五六只母鸡。
木栏门是关着的,为了防止被野猫黄鼠狼惦记,鸡栏上面还罩了一层纱网。
再看那六只鸡,全都蔫蔫趴在地上,头垂着有气无力。而喂鸡的石槽里空空如也,水槽也是干干的,半滴水都无。
这说明已经很久没人管了。
快走几步推开正屋门,就在这一瞬间却臭气扑鼻,让她忍不住停下脚步。
捂着鼻子往屋里瞧,一看却吓了一跳。
贝元弘脸色铁青闭着眼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地面上有被抓出来的血痕。他的掌心蹭破了皮,流出的血已经结了痂,十根指尖也血迹斑驳。
贝初夏心脏一个收缩,轻轻伸手往贝元弘鼻间探去。直到感受到指间温浅的呼吸,才松了口气。
还好,虽然人不动,但是微弱的呼吸尚在。
床面上全是屎尿污秽,她站起身捂着鼻子迅速冲出去,赶紧跑到街上找人帮忙。
不然凭她的身板,一个人根本搬不动贝元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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