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开了道口子,流了不少血,但换了自由,这桩买卖也算不亏。
秉南烛一直在哭,给我上药时,眼泪砸在我的锁骨上,温热热的,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解药呢。”
“啊?”
秉南烛睁着双兔子似的眼睛瞧我。
我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迷香的解药不给,你要本尊下山还做个废人不成?”
“哦。”
他揩了把脸,胡乱的在衣襟里摸索,末了拿出个瓷瓶,抖出来就递给我。
我将那药塞进他嘴里,直等药丸在他口里化成了水,才又拿了一粒服下。
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让我吃了两次亏的人身上。
所以我觉得我此举没什么问题,秉南烛却像是被伤到了一般,抓着药瓶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哑着嗓子,颤声唤我:“哥哥……”
“怎么了?”我看向他。
“没,没事。”他摇了摇头,却是又委屈巴巴的流起了眼泪。
我移开视线,站起身来往外走,秉南烛便亦步亦趋地跟着。
推开房门,入目的画面叫我彻底惊住。
——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院,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是按幻胥宫建的,就连池塘和假山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为了关本尊,你下的心思不少啊。”我回过头,朝着秉南烛凉凉一笑。
他垂着头没瞧我,也没说话,只摇了摇头,不知是没有,还是没用的意思。
不过不管是什么意思,他这番巧思都算是付诸东流了。
这一方天地困不住我。
我呵出一口浊气,跟秉南烛要了我的血扇和柳叶刀。
他尽数都还了,妥帖的给我放好了,末了扯我的袖子,像没了家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问我能不能送我一程。
“亲眼看着本尊走,你不难过?”
“难过啊,可还是想多看哥哥几眼。”
“那就跟着吧。”
……
秉南烛这座以假乱真的宅建在高山顶上,站在门前,抬眸便见蔚蓝天幕,叫人心旷神怡。
这山上没有大道,只有一条土路,像蛇似的一路蜿蜒至山下。
下山的路尽是些坡,不便坐马车,我们便步行入林。
此处林茂草盛,还处处可见我叫不上名来的紫色小花,星星点点的,缀在一片翠色中,别添一丝韵味。
我虽面上不显,心中却还是喜欢的。
忽起了阵风,将青草味吹来,心旷神怡,叫我享受地眯了眯眸子。
见我并不抵触,一直默不作声的秉南烛凑过来,怯生生地道:“哥哥若是喜欢,不如在此小住几日?只几日,几日就好。”
我摇了摇头:“这儿虽好,却终究不是本尊的归处,莫强留了。”
话落,秉南烛乖巧地点了点头,眼圈却红了,唇边笑意糅进了几分悲伤。
我养过他几年,虽是心思不纯,但到底是朝夕相处,面对他这般伤心欲绝,也做不到半点波澜不起。
我像逗弄钦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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