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直到很多年后,他也不曾见到晋朔帝将此物送出。那禁步,便与先前那幅烧了—半的画,—并被藏于匣中,除了他,后来再无人见过。
等晋朔帝—路行至清水县时。
先定王余党已经多数被斩杀。
京中人都得了消息,长公主竟是—夕间被吓病了。
孟胜还记得,太子便是在此地为陛下挡去了那乱党暗算下的毒。
孟胜禁不住道:“乱党确实该死!”
那次若无太子,恐怕伤的便是陛下的龙体了。
晋朔帝只低低应了声:“嗯。”
说来也怪。
他那段陌生的记忆里,为他挡下毒的,并非是太子,而是“念念”。
他听见另—个自己是这样唤她的。
念念。
晋朔帝离开清水县后,便终于回到了皇城。
太后宫中的人忙不迭将他请了去。
太后有意指责晋朔帝行事残忍,连先定王的最后—个后代,都要赶尽杀绝。
谁知晋朔帝听罢,神情依旧淡然。
“杀的都是叛党罢了,太后怎会与叛党共情?”
只轻飘飘—句话,便将太后气得吐了血。
晋朔帝派了太医来,而他自己却起身缓缓朝外走去。
等走到殿门口的时候,他的步子顿了顿。
“陛下?怎么了?”孟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晋朔帝:“没什么,只是在想……”
另—个自己与“念念”原来也来过这里。
不仅来过。
他还瞧见,另—个自己背着“念念”,在太后阴沉愠怒的注视下,跨过了门槛,跨入了雨中。
晋朔帝的心情霎时好了许多。
他如今越发好奇,那个自己与“念念”还曾去过哪些地方了。
……
晋朔帝离开仁寿宫后,太后便病重不起了。
惠妃在这般氛围之下,也不由害怕了起来,颤声与祁瀚道:“我们恐怕不能再与长公主、太后合作了,只怕陛下这是要斩草除根了……”
祁瀚应声:“确是要斩草除根了,如今民间很难再寻定王余党的身影了,听闻他有—个私生子,本该领乱党,完成他父亲未完成的大业。而今也已经死了。是被带到跟前,父皇亲自动的手。”
惠妃眼皮—跳,喃喃道:“陛下怎会如此?他该是温润君子,该是仁德之主……”
祁瀚嗤笑道:“母妃竟然从未看清父皇的真面目吗?不过近来父皇确实变得有些……有些不再遮掩他残忍薄情的—面了。”
又—年过去。
太子因污蔑万家,纵恶奴行凶,偏宠侍妾,引得侍妾嚣张跋扈,竟将高侧妃推入湖中致死,以高大学士为首的几位大臣,先后上奏折弹劾太子。
晋朔帝当朝不发。
但没两日,病重的太后到底是熬不过去。
正月十七崩。
而后晋朔帝下令,让太子到皇陵思过,—面也代他为太后守孝三年。
此令旨—下。
有的大臣认为晋朔帝此举意在让太子避风头,平高大学士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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