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在城楼上手舞足蹈,已然疯了。
而我,人没疯,心已经死了。
这些日子以来,龙御夜对我的‘病’况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曾对自己说,我就暂且,放下往日他于我阴冷的算计,再信任他一次。
再倚赖他一次。
若是,若是,我再知道他有什么欺瞒我算计我的事的话。
若是有的话。
这夜龙御夜人虽没能回宫,却差宫人给我报了很多次讯,让我别担心他。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什么也别想,我弟弟他能给我找回来,家国他也能为我守住。
他因与几位将军谋事,一夜未归。
我也在暴室外坐了一夜。
九月还不冷,晚上许多宫人在不远处守着我,连翘又为我披了裘衣在身上,一点也没感觉冷。
清晨第一线晨曦照耀大地的时候,一个男子从晨曦里走来,走到我面前。
银棕色的眼睫也似沐浴过晨露,雾般的寒气慢慢散开。就如我八岁那年第一次在慈宁宫见到他一样,他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带着孤独感,毫无生气,透着无尽的迷茫。然他的眼神、他的气质,是那么的森寒。透着冰凉的森寒。
“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去找齐宕。”
我便站起,跟他走了。
我想离开这里,想不再看到龙御夜,还想找齐宕。
浑浑噩噩中,跟四叔叔去了他的王府。也第一次,随他进了他书房里的密室。
记得一年前齐宕领我来这里,才打开机关,就被四叔叔从身后挥手合了那道门。
密室里贴着很多似符咒又不是符咒的纸幅,诡异却不鬼魅令人胆怯。
四叔叔伸手在石壁上一摁,现出地道似的缺口。随他下了深长的石梯,下面宛如地下宫殿,空旷而雄伟,只缺少宫殿应有的那份奢华。
很多异族的物什看的人眼花缭乱,四叔叔径自往上首走去,那里有一座佛台,供奉的却不是佛像。
一大副图,妖冶绮丽的曼佗罗花簇拥着一个碗口大的图腾。
石台上的三柱香好像常年不熄地燃烧在那里,香火的烟雾缭绕下,那图腾凶兽的牙齿更显得穷凶极恶。
但四叔叔显得是不怕的,甚至看也没看那图腾,只侧着身,以不恭敬的态度,将石台正中那双石手如众月拱月般捧着的一件金属属性不明的器具拿走了。
四叔叔说,它叫玄月圭,一件很神圣的神器。
可我从他的态度中,觉不出丝毫的他对手中神圣之物的虔诚。
从密室出来后,他甚至把密室以及地下的暗道炸了。
他离开睿清王府之前,又去了他种植着各种花草的花圃。倒不是去看别的花草的,他只是去了种植曼佗罗花的园子。
一大园子的曼佗罗妖冶的怒放着,完全不像德妃说的,大周京城的水土,不适宜生长南疆的曼佗罗。
他摘了一枝开的最好的曼佗罗。
他把那枝曼佗罗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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