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温柔地看着我。
我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我的影子。
却顾不得去贪恋去欣赏眼前的绝世容颜,只是喜极而泣地抱住他,埋首在他的怀里哭着。即使早已是生理成熟的一个女人,在他的面前,我却依然感觉自己是个孩子:“四叔叔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
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不要,就是叔叔要丢弃侄女的那种不要。就像小时候他不大理我的那种不要。
即使很明白这两个字或许会让他产生歧义,我也不想改口,想任性地那么说。何况他也不一定会误会,他一向那么聪明,怎会不明白我的话那纯洁的意思?
而就算误会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见到他苏醒过来,只顾着喜极而泣的我,忽略了他缱绻眷恋地看着我的目光的背后,隐含的怜惜和哀伤。
和看着自己那么眷恋,飞蛾扑火,着一生追求拥有着的幸福,自己却又不得不面临远离这种幸福的命运的彻骨的痛。
而待我喜极而泣够了,再度抬眼看他时,他的目光里的哀伤和痛,早已经消逝掩饰了。
我的痛哭将独自陷在沉思里,犹然不知我醒来,还神思不属地看着我的他唤回了神志。
便在我抬眼看他的时候,他透露出一点漆亮的黑眸明媚,银棕色的长睫扑闪映出他低眼看我的一池温柔,薄削的唇弯出一个璀璨的笑容。
这样‘高烧昏迷’的病症,我虽已知道这不是第一次,可接下来隔个两三日,他又高烧不断的时候,我还是手忙脚乱。
每每四叔叔醒来时,总是歉意地看着我。
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事实上,自从他那次练功被我干扰受了内伤后,自从我对他没了怨恨后,他也和颜悦色,像换了个人一样,一直温柔待我。
这算不算人与人之间的交际的一种呢。
我对他好,所以他也对我好?
可是他常常长时间地看着我,又是因为什么呢?
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像是要将我永远记在他的心里一样。
我甚至时常闪过那样的错觉,那目光那眼神,很像弥留之际的人,看着自己在世上最眷恋的事物。
日子便在他时而高烧昏迷中过去了半月。
这半月,我们一直没起程。这日四叔叔的身体好多了,便让起程往赵国而去。三日后,马车颠簸时,他咳了几声,用手绢捂着嘴。
咳过了之后,却将手绢攥的紧紧的。
我心下起疑,固执地要拿过他的手绢展开看看。
半月来,他第一次对我露出往日清冷如月的神情。
我也不怕他对我的严厉,使着下三滥的手段扑在他身上与他抢着,他将手绢攥的紧,我也扯的紧。“嘶”地一声,手绢被我们扯成了两片。
虽然只扯到了手绢的一角,我还是在我手里那一角的手绢上看到了零星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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