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心诸多思,沉凝片刻后浸入心神至空明中,吐纳间,转瞬入定。
口鼻吞吐气息,随着功诀运转,一股股浪涛澎湃声凭空响起,自体内泛出,却是气血涌动,渐渐,一粒小巧血光闪耀。
仿佛烛火,翩翩摇曳时令身躯内蕴养出一道接一道异化的气血,从头至脚流淌数轮,浪涛滚滚,血气如龙。
第一枚穴窍被锁定,紧随其后便有成千上万穴窍纷纷点亮。
不多时,汹涌的气血汇聚一点,涛涛不绝中有一方崭新血窍伴着震动与轰然激荡而出!
……
九月中旬,天日散去炽热,仅剩的余热在随风清爽中吹拂殆尽。
西州多山,川陆交邻,此间水土算不得丰沛,故而农人多种陆谷,值此时节这等作物已然临近成熟,片片金黄点缀,交相映于山林草木外,被田陇分割开来错落在屋舍前后、乡间小道左右。
山旁的杜家庄便是如此,去岁静崖县多雨水,冬日更是难得飞了场白毛雪,于是开春后庄子今年多种的是陆谷,取浸湿软细土壤,不仅可以少挑几扁担水,收成也估计能比往季多几斛。
仅少有几户挑了些下田布置桑田、罗莄,都只不过巴掌大几块。
事实正如他们所料,今年的陆谷长势极佳,早早就泛黄,颗粒饱满,一株株坠着许多籽实,任谁看了都要笑开怀。
可惜,田间地头杵着锄头的几人却面容愁苦。
匪贼一日多过一日,几月前才听了附近几个村寨被洗劫,那群从外府流蹿来的家伙一个个好似豺狼化身,席卷后只剩一地狼藉。
杜家庄不小,数百户人家座落在山坳内外,更有云杜、羊杜两支大户。
仅以大户的护卫加上手持棍棒的乡民合以护卫,亦能组织起百人规模来。
在半月前就曾挡住一伙匪徒。
然而,他们忧心依旧。
只见其中一人卷起半截麻衣,将短袖夹在胳膊肘下。蒿草编的草帽在手中轻轻挥动。
“匪徒来过两次,虽说次次都只在外围盘旋,喝骂一阵就离开,但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啊,过不久就要收成,总不能让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蹲在家里割采吧!”
“又能如何?乡里的大伙连棍棒都用的不利索,匪徒凶悍,听闻一路破村杀了不少人。如今能保住庄子不被冲进来都是幸事。至于寄托那两家……呵!”
“云杜、羊杜……一群狗东西!”
说到这,满面汗珠的糙脸汉子忍不住啐了口,一对儿眼珠子再看向脚边即将收成的作物,面皮一抽又恨恨地骂咧了句。
“石老四!嘘,可不能给那群吸血蚂虫听了去。”
边上有人回头张望,他们聚在田地边缘,待看到左右无旁人后这才跟对方一起附和着嘟囔几声。
另一人不以为意,直言道:“整个庄子谁不晓得,那群闻着血腥味聚过来的狗娘养的玩意儿可不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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