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村民们早已经围了一圈,哪里像是现在,只敢远远地去看,一个有着山羊胡的老人摸着自己的脑袋,饶有其事地讲着在城里听来的江湖规矩。
稀疏的头发倔强地贴合在几乎要发光的头皮上。
说行走江湖上有忌讳,一个是出家人不能惹,一个是女子孩童不能惹,一个是年纪老迈者不能惹,这一行人把这江湖忌讳给占了个全,还另外附送了一头黑瞎子里的黑瞎子,简直就是凶中之凶。
不能惹,不能惹。
远远看着就好。
老道士一个没忍住,将嘴里的酒直接全都喷了出来,再回头去看,刚刚还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一僵,随即就如鸡飞狗跳一般,转眼就跑得没了影,见此情景,道士再忍不住,大笑出声。
一行人行至大凉山下,那本就恢复本性的大黑熊更是得意洋洋,这里本就是生它养它的一方天地,山林任他它自由,只可惜三年前遭了灾,这还是第一次回来。
他若是人,早已经潸然泪下。
抬爪按在一块青石上,那石头被一爪子直接暗碎。
黑熊尤其兴奋,张听云的眸子也微微亮起,看着这笼在飞雪当中的大凉山,老道饮酒一口,大笑拂袖,片片雪花逆势席卷,前路一片广阔。
一袖开十里雪路,两旁飞雪依旧,这种神仙手段让秦霄看得双眼发直。
飞雪当中,那只在道门祖庭修身养性,吃了三年素斋的黑熊抖擞精神,震动身躯,长吼出声,沉闷的咆哮声音响彻了这一片山林,惊起了大片大片的飞鸟。
积雪震落,熊罴昂首,立在张听云身旁。
秦霄诧异发觉,这一只被当肥猫养的黑熊,其实也有几分兽王般的蛮横气息,并不如他所想,只是只滑稽的大猫。
老道士喝了口酒,随意指了个方向,道:
“就自这边走罢。”
两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秦霄家传渊源,自小习武不提,那头黑熊入山之后,一反常态,有猛兽般的昂然姿态,行走在前,几乎要让秦霄都对它改观。
三人一兽顺着山路往上复又行了半刻时间,灰扑扑的天穹上突然有沉闷的声音响起,秦霄略有警惕地抬眸,随即瞥到旁边饮酒的白发道士,放松下来。
那头黑熊则是踏前在了张听云身旁,身躯微伏,自喉中发出沉闷嘶吼,獠牙探出,一双熊眼直勾勾地看着那个方向。
老道士依旧还是自顾自灌着酒。
那个毫不起眼的酒葫芦似乎没有个底一样,喝了这么久,里面还能够倒出清澈刺鼻的酒液来。
气氛不觉有些沉凝,秦霄警惕地看向前方干枯的丛林,天地都灰扑扑的,仿佛在下一刻,从那丛林中就会扑出一个怪物一样。
少年咽了口唾沫。
过去了三息时间,或者是五息,天地间又是一声沉闷的声响,原本一片苍茫的天地间亮起了一道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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