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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溪循声望过去,就见珠帘外,陈健半踮着脚,倚靠在门框上,单手托着那盘玉莲盏,神色轻佻,眼中意味不明。
而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人,具是长安城中有名的纨绔,陈健的狗腿子,好巧不巧,堵住了出去的路。
蔺溪从椅子上缓缓起身,低头理了理裙摆,没有作声。
倒是如意满目惊惶,伸手挡在蔺溪前方,颤着声儿道:“这位公子,请您离开。”
“小丫鬟还挺护主。”陈健使了个眼色,身后三人便大步一跨,将蔺溪和如意团团围住。
“曲儿好听吗?”他歪斜着身子,懒散地问:“哥哥特意给你备的点心,怎么,瞧不上?”
“这位公子,注意分寸!”如意色厉内荏。
陈健呵笑一声,问他的狗腿子:“我没有分寸吗?”
三人哄笑,眼神下作地往蔺溪身上一扫:“哪能啊。小丫头不懂,可别胡说八道。”
陈健转头看着蔺溪,“不给面子?嗯?”
蔺溪动作好似静止,半晌,在陈健即将再次开口的时候,她忽然抬头,盯着他的双眼,问:“你他妈谁啊?”
她当然知道他是谁。
长安城中不乏纨绔,大大小小的派系,谁也瞧不上谁。就如同势如水火的城东与城西,面前这位工部尚书之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同为纨绔的江绥。
他姐姐是当今盛宠的娴贵妃,靠着这么点“皇亲国戚”的关系,陈健在长安城里横到不行,想干什干什么,无所畏惧,也无人敢惹。
收服了一帮同样下作的跟班后,陈健越发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滋味,誓要做纨绔中的翘楚,直到他踢到了江绥这块铁板子。
江绥虽说早已文荒武废,可好歹还有点武功底子在身上,别人不敢打陈健,不代表他不敢。几次三番挑衅被揍后,两方梁子便也越结越深。
再加上,今早陈健听闻了蔺溪要嫁给江绥的消息。
他看上蔺溪已经很久了,让他爹派人去提亲,却被无情地拒绝了三次......
乍一听蔺溪如此粗狂的言语,陈健很是错愕:“你说什么?”
“我说......小贱货。”
蔺溪倏地笑了笑,同时抬手握住椅背,用指甲在硬质的木头上,磕出一声又一声的响,她摄着他的眼神,一字一句道:“我要是你爹,我就把你塞回你娘肚子里,回炉重造。”
陈健这辈子,最怨恨的就是他爹给他取了这么个名,以至于江绥每次骂他贱货,他都无法还口。新仇旧怨,连带着蔺溪女神光环瞬间破灭。
他将手中的盘子往地下一摔,“臭娘们,你信不信......”
话还没说完,就听蔺溪继续道:“想弄死我?”
她还是笑着,轻轻眨了下眼睛,指尖动作未停,缓缓的节奏开始加快,诡异地合上了陈健气得突突直跳的心跳。
吴侬软语渐渐远去,像是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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