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塑像,甚至连虞绒绒喊他的声音都恍若未觉,只这样听了一会,再口中念念有词地向菩提宗外晃去。
净淮大师的目光落在阮铁身上,突然有些感怀地一笑:“他本与菩提有缘,但不知为何,这份缘奇异地断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听到佛偈后,再进行一场顿悟。”
确实可能是悟了什么。
但可能不太顿。
因为等虞绒绒和十六月回到剑舟的时候,阮铁已经盘坐在剑舟一隅,开始入定了。
这一定就是十天半个月,还没定完。
“在想什么?”有些散漫却悦耳的声音响起,傅时画也半躺在剑舟上,与虞绒绒错开一点,却几乎是并排。
虞绒绒掀开一点盖在自己脸上的鲛缎,侧头看去,却见阳光洒在傅时画漂亮的侧脸上,她几乎可以看得清他的睫毛翕动。
下一瞬,似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也转过头来看向她,再轻轻一笑。
他有一双过分漂亮的桃花眼,这样在阳光下勾唇弯眼时,仿佛天地之间,他只能看得见她一个人的影子,且也只愿意这样专注地看着她。
明明还有一段距离,虞绒绒却莫名觉得对方离自己是不是太近了,心底猛地一跳,下意识松开了抬起遮面鲛缎的手,让浅蓝色的布料重新遮盖了自己的表情,以免泄露自己此刻的眼神微乱。
“在想……”虞绒绒很快收敛心思,咬了咬唇,声音从鲛缎下稍有些闷闷地传了出来:“断山青宗有什么。”
她其实在想的当然不止这件事。
这一路上而来,她一边看天看云,看这世间,也还在想净淮大师的话。
因为她终于想起来了,为何阮铁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并非书中写了什么,而是前世她在御素阁中阁藏书楼里抄书的那些年里,所发生一些事情。
某日她才悬笔,便听到外间有同门弟子声音惊惧哀叹道:“听说了吗?浮玉山塌了。”
她手一抖,一滴墨就这么直直落在了笔下的纸上,泅开一片墨迹。
“怎么可能没听说?那可是浮玉山,这世间总共便也一阁两山三宗门,浮玉山算得上是排名前五的大宗门,怎么会说塌就塌?”
“实情哪里是我们这些寻常弟子所能知的?总之,据说塌之前他们才有一位天生道脉的弟子入门,当时浮玉山上下还很高兴,我记得那人好像叫阮铁,身世本就凄惨,结果才入宗门,还没两天……”
想起来了这一番对话后,虞绒绒在某一日的短暂小睡时,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的面前又出现了自己重生前看过的那本轻描淡写了自己可笑结局的书。
这一次翻开时,书上却只字未提她,竟然转而写的是阮铁的故事。
依然是熟悉的、让人心头忍不住冒鬼火的轻描淡写口气,白纸黑字冷冰冰地写了阮铁的前半生,再到他入浮玉山,与浮玉山坍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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