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暗地里正在经历一番血洗,方应看用雷霆的手腕表明了他的态度: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沈酒养伤这段期间,叶雪芙来看望过她一次,在方应看面前说了些狠话就走了。在她离开汴京前托白马寺的和尚送了一个锦囊到侯府。
沈酒收下了锦囊,让方应看替她保管。方应看将那个香囊放起来,回望了一眼坐在屏风前昏昏欲睡的沈酒,她支着脑袋快要睡过去。
方应看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同披一件狐裘,门外是小雪纷纷,一室暖香袅袅,甚是寂静。
身边的人渐渐睡着,方应看将她的睡颜收进眼底,独自道:“三清山的落日很美。我终究不能令时光回转,早一些来到你长大的地方,再早一些遇见你。”
沈酒在梦里闭着眼睛说道:“你什么时候去过?”
“叶问舟来汴京寻你,将你带回三清山的那一段日子。我从无情那里得知你已不在汴京,心里急得发慌,以为你会一去不返,我便去三清山找你了,”方应看低头浅笑,指腹轻轻滑过她的眼角,“到了那里,不成想落了空,你已在回京的路上,正好与我错过。”
沈酒睁开眼睛,目光流连在方应看温柔的眉眼上,抓过他的手贴在脸颊取暖,“你是从什么时候发觉自己喜欢我的?”
方应看对上她的笑眼,“早先相识那一年的除夕之夜,你风尘仆仆回到汴京,路上遇到我,一开口就是邀我去神侯府吃角子。”
沈酒想起来是有那么一回事,“我那时候赶了一天的路回到汴京早就饿极了,在路上见到你随口说的。没想到你还真的跟我去了,把师兄他们弄得手忙脚乱。”
方应看道:“我总是很不喜欢热闹的节日。”
沈酒心尖一疼,将他的手紧紧握住。
他自幼在孤独中长大,生性凉薄,很少体会到家的温暖,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生母更是厌弃他的出生,曾给他取名“方应砍”,认为他不应该活。沈酒有一次亲眼目睹一个厨娘因为给方应看做了一碗长寿面而使得他雷霆大怒。
“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了,你还有我呢。”
“阿酒,我没事。”
过去那些事,方应看早已释然,但是看到沈酒为他紧张担忧的样子,他还是很开心,很满足,天下之大,终于有一个人懂他知他,他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沈酒跳起来,抓起方应看的手往外跑,“今年我们还是去神侯府过年,好不好?”
“小心脚下,不要摔了。”
院子里的雪未融化,方应看的提醒刚说出口,沈酒就滑了一跤,幸好方应看眼疾手快,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身,无奈道:“伤才刚好,别又摔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摔了还能哭啊,”沈酒红了脸,摆脱他大步往前走,“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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