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点点头。
“哦。”曾氏不冷不热,换了个坐姿。态度与其说闲聊,不如说审问。
乔瑾暗感不悦,心想:方老伯的妻子,性格与他迥异,并不好相处。
曾氏摸了摸抹额,悄悄隐忍无名火——少女越是秀美娴雅,她越是不自在,浑身莫名不舒坦。
沉默片刻,乔瑾见对方不耐烦,便想告辞,歉意道:“贵府办赏花宴,老夫人想必是忙的,不如——”
“无妨,老身不忙。”曾氏回神,瞬间变得和颜悦色,夸道:“罕见像你这么温婉俏丽的小姑娘,闲聊解解闷多好,就怕你嫌老婆子无趣。”
“哪里!能陪老夫人闲聊,是我的荣幸。”乔瑾笑盈盈,恼怒不形于色,暗忖:无茶,无座,忽冷忽热,这算什么待客之道?
曾氏眼神复杂,感慨道:“外子是出了名的古板书呆,一生醉心于钻研学问,终日闷在书房里,用起功来,那是真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废寝忘食。他去岁告老,我们还乡渡晚年,闲暇时,他经常上书铺逛悠,不仅搬了大量新旧书回家,偶然间还认识了你。你们也算是有缘。”
一谈起方东海,原本礼节性微笑的乔瑾立刻变得开怀,笑意深达眼底,欣然赞同道:“老先生德高望重、学富五车,有缘与之相识,小女子简直三生有幸!”
曾氏矜持淡笑,既骄傲又防备,极力克制着,不疾不徐地说:“你有所不知,外子一再地夸你呢,夸你好学上进、聪慧灵敏,并且怜你父母双亡、被迫自立谋生。”
乔瑾一听,感动之情难以言表,只能叹道:“老先生谬赞了。其实,我只粗读过两本书而已,实在称不上‘好学上进’。”
“小姑娘过谦了,须知外子一向不苟言笑,能得他亲口赞赏,你必定有过人之处。”曾氏告知。
“您说得我愈羞惭了,愧不敢当。”乔瑾谦逊垂,觉得渴了,因为她走出家门后还没喝上一口水。
“唉。”曾氏苦恼叹息,开始絮絮叨叨,有意无意地抱怨道:“你们只知外子‘学富五车’,却不知他恰因痴迷学问而不通人情世故,心血来潮时,总闹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儿。譬如,前两日他忽然起了个念头,说想认你做女儿!”
“什么?”乔瑾震惊,瞠目结舌。
“呵呵呵,你也觉得荒唐可笑,对吧?”曾氏漫不经心,乐呵呵,以看待离奇怪谈的态度笑。
乔瑾一怔,瞬间被对方近似嗤之以鼻的态度刺伤了,激动起伏的澎湃心潮迅平复,略一沉吟,正色答:“真想不到,老先生竟仁慈至此,实在令人敬佩!此前,我得了尊长好些教导,受益匪浅,铭感五内,已是心满意足了,万万不敢多给您们添麻烦。”
“嗯?难道你不愿意?”曾氏愣住了,倍感意外。
聊至此刻,乔瑾确定老人对自己怀有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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