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时,她已经看见当日害她的凶手就在不远处,可花月客跑得太着急,将梅花剑遗漏。
玉奴这才赶忙去取,来到了自己小姐身边,却不知为何楚归荑和一名男子扭打在了一起,不,应该说楚归荑是在殴打那孱弱的书生!
梅花剑出鞘,卷起一阵光影,落日余晖、灯火幽微与剑光美人互相交错。
花月客执剑,剑身上有一朵娇艳的袖珍梅花,极为耀眼。
剑气朝楚归荑散去,好歹是并无杀意,楚归荑便与曲非汶拉开了架势。
“梅花剑!”曲非汶看到那剑,瞪大了眼睛,“你为何会有梅花剑!?”
原来这就是梅花剑,楚归荑听易深先生提及过——凌江曲氏家主剑,十几年前,一场大火,不知所踪。
“恩客、恩客所赠……”花月客声音淡漠,“现如今,物归原主……”
花月客心里凄凉起来,一味悲酸,同晕船的人的呕吐似的,从肚里挤上心来……
说着,将梅花剑锋刃朝下,将剑柄留出极大的空隙,示意曲非汶取剑。
曲非汶眼神迟疑,但那女子手中的的的确确是他家的梅花剑。
接过剑,一声谢。
这……也是花月客从她弟弟口中听到的最好的话了。
“不谢……”
曲非汶接过剑后,便想交给曲非烟。
玉奴慌张地叫道:“少爷!”
这才使曲非汶回头,不知这花月客身边的丫头是什么意思。
花月客看了一眼楚归荑,又转而低头看着曲非汶的衣角慢慢消失在自己低垂着的视线内……“还淳……”
花月客叫得细弱,不是内功高强的人,是根本听不见的。
“曲非汶!给你的你就自己收着!”
曲非汶身上还有被楚归荑打出来的伤,现下听着楚归荑一声咳嗽都觉得心惊,遑论,自己的举动惹楚归荑不快了呢?
他下意识地将剑收回,又觉得不对,转身问花月客道:“这剑原是我姐姐的,物归……原主?”
花月客终究是撑不住曲非汶一字一句的杀人诛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玉奴上前扶住了她,她的身子却往下滑。
楚归荑顿时慌了,这辈子像是要被曲非汶气死。
“卿云?!!!”一把抱住的同时,嘴里喊着花月客的名字。
花月客还有些意识,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似乎睁眼,便觉得自己孤冷得可怜。
她原是想说出来相认的,可,好像有万千哀怨,横亘在胸中,一口说不出,自己还不如被遗忘……
“卿云?”曲非汶思忖着,拉起曲非烟,道:“庭奴!”
曲非烟以为曲非汶已然是识破了自己,脸色顿时一变。
当年《神州录》还未出版时,葉启晗来凌江曲氏小住,庭奴胆大活泼,问葉启晗要个好听的名字,葉启晗酒醉乱语道——
“若烟非烟,若云非云,郁郁纷纷,萧索轮囷是谓卿云。卿云喜气也。若雾非雾,衣冠而不濡,见则其域被甲而趋。”
“当年庭奴去要回来的名字,姐姐,你还记得她吗?”
说着,曲非汶的手指已经指了过来。
楚归荑最讨厌被人指指点点,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楚归荑也恶狠狠地将曲非汶的手指逼退。
可他速度太慢,惹得楚归荑道:“指什么指?她要有什么事,老子把你炖了汤给狗吃!”
随后,一把抱起花月客往玉楼里去。
玉奴待在原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二人,问道:“二位……是否都认为受过屈辱的人,都是有罪的?”
“你是玉奴?”曲非汶问道。
玉奴不答,接着问,“少爷怎么选骄傲地活着和不屈地死去?”
“你真是玉奴?”曲非汶问道。
玉奴仍旧不答,似乎心灰意冷,只飘然说出一句——“非我所愿~”
事已至此,非我所愿;
苟且隐忍,非我所愿;
重逢诛心,非我所愿;
眼前人,更是非我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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