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该怎么办?”
那人忙不迭道。
“下去!”
王公公手一挥,面色阴沉的坐了下来。
“是!”
那人不敢多说,躬身退去。
“爹,他怎么敢,一年十来万两银子的收成他不想要了?”
王世仁不敢置信道。
王公公能坐到苏州织造局提督太监的位子,也是几经厮杀,踏着累累尸骨走上来的,王世仁猜不出王宵的用意,他怎会猜不出?
这是没有舆论也活生生的造出舆论,既构造了织造局贪索无度的形象,也营建了王宵自己在权势的逼迫之下,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世人都是同情弱者,尤其王宵还是状元出身,当朝官员,却被织造局如此逼迫,那么,换了他们自己,落到王宵的处境,又会怎么做?
“该死的,这该死的!”
王公公声音都颤抖起来。
世间的真理是,不上秤,没有三两重,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王宵以玉碎之心,就是摆明了把他放在秤上称!
“爹?”
王世仁不解的看了过去。
‘这蠢儿子啊!’
王公公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有了丝悔意。
都说坑爹,本来他一个太监,没有子嗣后代,与坑爹扯不上关系,可是认了个干儿子,愣是被坑了。
“王宵是与我们父子不死不休啊,你怕是有危险了。”
王公公静下心绪,幽幽道。
“爹,就算他把织云锦的方子公开,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王世仁不以为然道。
“你不懂清流的作派!”
王公公摆了摆手:“清流最腌臜人之处,是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将自己置于道德的制高点上,口诛笔伐一番,过足了嘴瘾,才行征伐之事,王宵公开云锦秘方,便是激起同仇敌忾之心,怕是要对付我们父子俩了。”
王世仁冷笑道:“爹是司礼监派出来坐镇苏州织造局,是替皇上和太后办事的,何必要怕他,难道他还敢来织造局闹事?”
王公公面无表情道:“谅他也不敢,可你不同,你虽是咱家的儿子,却不是织造局的人,也不是宫中的人,就凭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胡长清足以将你拿下!”
“那条老狗?”
王世仁哈的一笑:“他若敢拿我,早就拿了,何必等到现在?”
王公公失望的看着王世仁,这个坑爹货,恨不得一脚把他踹死!
难道他没听过借东风的典故吗?
王宵就是东风啊!
但王公公还是耐心解释:“以前胡长清即将致仕,为求个善终,自然不敢拿你开刀,可是王宵回来了,或许与他有了某种交换,让他孤注一掷,搏一把前程,苏州你不能留,若是有衙役拿着苏州府的传票来拿你,连锦衣卫都拦不住。
趁着王宵还在山景园,你立刻走,千万不能落到苏州府手上,否则连我都会被牵连,你先回老家避一避,过了风头我再把你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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