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仪红着眼睛命人拖了出去,被拖出去时这位大夫朝他笑了笑,仍然重复:“他不要你了——”
眼眶却是莫名红了起来。
李云深看重新看向杨子仪,眼睛里有着完全不属于他身份的茫然无措。
——那样茫然的神色自从他登上那个位置后就从未有过,他慢慢学会运筹帷幄权衡利弊,不因为任何事扰动心神。
杨子仪避开了他的眼睛,然后在想要开口之前听见一阵沙哑至极的笑声。
那声音虚弱又阴沉,低声时好像是叹气,又好像是开心至极,很久之后他听见一阵嘎嘎的喘息声,阴翳的不像活人。
与此同时,不住的鲜血从大笑的人嘴角漏出,不多时便染红了敞开的衣襟领口,他颤抖地抬起那只攥住破碎玉佩的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温热的液体瞬间砸了下来。
鲜血不住的从口中涌出,呛的他不能发声,断断续续的笑声森寒可怖,许久后声音终于渐渐低了下去,他整个人都在不停痉挛,另一只手不顾腕上银针,几乎要把纱布攥碎。
“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他低声重复一遍,可能是因为虚弱,声音微微低下去,认真听起来时甚至有些罕见的温柔,他一字一句道:“休想……”
明明是那般温柔缱绻的声音,却无端让人觉得戾气深重。
“他休想......”
锋利的玉佩边缘深深陷入他的掌心,鲜血从指缝滑落,一滴一滴砸在惨白的脸颊上,看起来少见的妖异。
他慢慢撑起身体站起来,声音森冷:“他去了哪儿?”
杨子仪静默了一瞬,然后在李云深越来越冷寂的眼神下低下了头:“不知。”
顿了顿,解释:“他醒来在你榻边守了一夜,第二日就已经不见人影,话由年大夫传达,他走后我立即派兵去寻,无果。”
就像不久前在江南,这个人再次消失无踪,一丝痕迹不留,而当时李云深坚信自己能找到他,这一次却并非如此。
——他不要自己了。
当初不惜囚禁装疯卖傻也要留下他,如今轻轻巧巧的一句不要,就要一刀两断,他谢青吾,未免想的太好了些。
李云深觉得有些想笑,可是嘴角都是僵硬的,他愿意放手,可自己凭什么答应呢?自己当初可是说好了,要一辈子对他好的,食言而肥。
——他不能食言。
年轻的帝王微微笑着,一步一踉跄的往外走去:“去青州。”
皓月山庄如今是一片墓地,郑殷被囚于皇城,江南现在人心惶惶只恨不得跪地求饶,谢青吾一无所有,他还能去哪儿呢?
——只能是青州,他手里有青州的兵符,若非不是青州骑兵掩护,他又怎么可能消失无踪?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不管去了哪儿,自己总能找到的。
没关系,不过是找到他而已,谢青吾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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